本文內含R18,未成年小貓請退避!感謝合作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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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

好久好久以前,有一個窮愁潦倒的作者,他一生的夢想就是寫出一部暢銷書,可是魔戒和哈利波特都先後出頭天了,他寫的奇幻小說還是乏人問津,這個作者非常痛苦,最後他立下了決心,他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閉關寫作,如果仍然寫不出暢銷書,他就要跳澄清湖,以澄清他的生命。

作者找到一間幽靜的公寓,開始了他的隱居生活,然而儘管方圓百里都沒有人住,作者仍然面對白紙無法下筆,是的,他一個字都寫不出來。

就在這時候,有人敲了他的門,作者心裡感到奇怪,但仍然前去應門。

門外站著一個貌美的少年,無論是烏黑的頭髮、雪白的肌膚、星辰般的眼睛、花瓣般的嘴唇,還是不盈一握的纖腰,都是他此生看過最最極品的,作者大驚後退,只感覺自己失魂落魄,彷彿再看這個少年一眼,就要忍不住跪倒下來,去親吻那小巧的足踝。

就像面對一個美麗的神祇,這時候作者心裡模糊地想著,難道神真的看到他了嗎?要眷顧他了嗎?

少年嘻笑著問:「你渴望靈感嗎?」

作者迷惘地點著頭,終於跪倒下來,伸手抱住少年柔軟的腰肢。

少年柔聲道:「來吧,我賜予你我未曾賜予別人的東西。」

儘管過去以來都是一個很正常的異性戀,作者還是將少年抱起,迫不及待地走向臥室的大床。

從此以後,作者的寫作開始一帆風順,什麼樣的文字他都可以隨心運用,彷彿張開手掌,掌心都可以開出一朵薔薇花。

唯一令作者煩惱的是,他只寫得出耽美文。

作者心裡不停抵制著,他是個正常人,他不想要寫兩個男人愛來愛去做來做去的情節啊!可是已經住到他家裡的美少年,卻時不時挑逗他,郵購的情趣玩具一箱一箱寄來,G片也一箱一箱寄來,每次作者只要一沒有靈感,少年就陪他玩情趣遊戲,每當少年微笑著說:「來嘛,難道你不想享用我的身體嗎?」作者就會完全失去定力。

之後,他就可以寫出更美妙、更精采、更哀婉動人、更蕩氣迴腸的作品,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、無論是穿越還是架空、無論是網遊還是奇幻,只要主角是兩個男的愛來愛去做來做去,作者的筆就順得一天可以寫十萬字,而且本本暢銷,一刷十萬本,一部十刷,賣得天都翻過來。

這個作者,終於悲情地踏上了耽美的不歸路。

很久很久以後,還有讀者問他靈感是如何來的,作者想了想,露出無奈又幸福的笑容,感慨道:「家有賢內助啊。」

但是無論週刊和八卦雜誌怎麼調查,作者都並沒有交往的對象,也沒有妻子,到底賢內助是指誰呢?

這位作者晚年死於馬上風,成為讀者心中的神人和不解之謎,他因為沒有後代,龐大的財產大部分捐給慈善機構,留下的僅有無數耽美中的經典神話,還有一棟在他當年所住公寓原址改建的莊園。

這棟莊園地處偏僻,所以少有人願意居住,另一個很奇怪的原因是,住進去的人,不是徹底發瘋,就是一事無成,慢慢地,其實作者當年是遇到鬼的說法,也逐漸蔓延開來,讓莊園更加荒無。

那座莊園,依照作者的遺願,命名為「靈感莊園」。


 

 

第一章.祂說:有光

我提著皮箱,站在漆痕斑駁的鐵柵欄前面,連落下的陽光都炫目到有點陰森的境界,照耀著雜草叢生的花園和方圓百里內毫無人煙的樹林。

如果不是已經幾乎身無分文,我不會選擇這種不像人居,倒像鬼住的地方,畢竟靈感莊園可是著名的鬧鬼地。

鬼我當然怕,可是身為一個已經山窮水盡,仍然不願意放下筆桿的作者,我還是想碰碰運氣,只要讓我寫出一本暢銷書就好,一本就好,就可以跟這個莊園的已故擁有者一樣,一輩子不愁吃穿,可以想寫什麼就寫什麼……

我低嘆口氣,按了電鈴。

幸好雖然看起來荒無,電鈴還是可以用的,很快就有一個人出來開門,是個看起來二十七、八歲,穿著白襯衫的高挑青年,他嘴上咬著一根菸,手隨性地插在牛仔褲裡,「新住戶?」他停在柵欄那端,上下打量著我。

「是的,您好,我來之前打過電話了。」我微微一笑。

「不用客氣,我是房東,你叫我可樂就可以了。」他聳了下肩,終於替我拉開門。

我們穿過花園,進入主屋,主屋也是油漆斑駁了,一進屋就是大廳,天花板上吊著水晶燈,紅絲絨沙發前面有一個很大的壁爐,再上去掛著一幅半身肖像畫,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青年,屋子裡瀰漫著陳舊的味道,但還不算不舒服,東西也都保持得不錯。

「一樓主要是客廳,從左邊進去是大澡堂,不過每間房間有簡單的衛浴設備,從右邊進去是廚房和飯廳,為了省錢我們都是大家一起煮、一起吃,我先帶你去放東西,晚點你再去參觀。」可樂走向舖著紅地毯的樓梯,邊介紹道:「只有我是住在三樓,三樓不大,有一個小小的空中花園,二樓有四間房,包括你就住滿了。」

我點頭,跟著他上樓,往左轉,我的房間是201,對門傳來吵架的聲音,一個冷淡的男聲不耐煩地道:「你走開點,我把這一章看完再說。」另一個較為溫柔細緻的聲音道:「你至少先把午餐吃完,我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,都是你愛吃的東西……」冷淡的又道:「好吧,我邊看邊吃,去把飯端過來。」

我怔了下,「這裡可以……帶伴侶進來?」招租簡介上寫的是必須單身,而且房間好像也是單人房,話說回來,房裡那兩個似乎都是……男生……天啊,我這輩子還沒看過同性戀呢!

可樂抽了口菸,眼裡似乎閃過一點不服氣的光芒,「你以後就會知道了。」他拿出鑰匙,替我開門。

房間裡的設備很不錯,小小的客廳附有電視,臥房裡有一張很大的書桌,書架也非常大,床也不知為何是雙人床,浴室沒有浴缸,其他可說什麼也不缺,家具都是老舊但乾淨。

待我放下東西,可樂思索了下道:「聽著,我們這裡只有一個規定,進來三天之內,如果什麼事都沒發生,你必須無條件搬出去。」

我睜大眼,「會發生什麼事?」

可樂又抽了口菸,淡淡道:「發生的時候你就知道了。」

我心裡莫名其妙,但總不可能是撞鬼,哪個地方會規定沒撞到鬼就得搬出去?雖然覺得有點毛,但這裡實在是我能找到租金最便宜的房子,無論如何,先住下來再說。

 

 

晚餐時間我認識了這裡的住戶們,除了可樂之外,住我對門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,神情平淡,好像隨時都會因為思索著別的事情而出神,他說他大學剛畢業,我一問之下大吃一驚,他是作者,而且是圈內還算有名的作者,無心雲。

我有點想問與他在房間裡吵架,現在卻沒有出現的那個人,但是我們還不算太熟,想想還是沒有問出口。

無心雲吃素,所以沒有跟大家一起吃,而是吃自己帶下來的一個相當精緻的便當,裡面的東西連肉食者看了也會覺得可口。

住在右邊走廊203的是一個現役大學生,短頭髮、白皮膚,身材略微纖細但還算標準,笑起來非常開朗,叫做黑川鬼隼,他到底是台灣人還是日本人我並沒有問,但他的國語非常本地就是了。

住在他對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,比起黑川又更纖細一點,五官非常溫柔漂亮,笑的時候沒有心機,就像個純真的孩子那樣,他叫我喊他松鼠就可以了,我猜想可能是因為他很可愛的緣故,就算打扮成毛茸茸的松鼠也不突兀。

大家都還算好相處,很快聊開來,我旁敲側擊了下三天沒發生什麼事情就得搬出去的問題,但每個人的回答都跟可樂一樣,「發生的時候你就知道了。」

最後松鼠猶豫了下,帶點靦腆地笑道:「我會替你祈禱,如果你可以承受,那是全天下最美好幸福的事情。」

無心雲嗤笑了聲,把吃完的便當蓋上。

黑川認真地道: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跟我們說,總而言之,能留下來的主因,在發生的時候,你就會懂了。」

不等我再問清楚,可樂點起一根菸,敲敲桌子道:「好了,大家回房間裡吧,把他的命運交給神去決定,當年的我們不也是這樣嗎?」

大家都點起頭,松鼠笑得幸福,黑川似乎有一點無奈,無心雲面無表情。

「回房間吧。」可樂率先起身。

大家互相道過晚安之後就陸陸續續離開,我也只好回自己的房間去,先整理好行李,再悠閒地洗了個澡,正當我一邊擦著頭髮,一邊思索該不該立刻去睡,畢竟雖然還算早,但我已經累了,腦袋裡也沒有任何可以寫出來的字句──正當我打算要睡的時候,敲門聲響了。

我以為是可樂或者哪個住戶,想要找我聊聊天,於是應了聲,隨意披上一件襯衫,就前去將門拉開。

我相信,就算過了十年、五十年、一百年,我都還記得當我拉開門的那一幕。

我的眼前站著一個少年,他穿著我的襯衫,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的,但那確實是我的襯衫,他非常纖細,襯衫一直蓋到他的大腿,其下沒有穿褲子,他甚至赤著腳,雪白晶瑩的腳指就直接踩在深紅色的地毯上。

這個少年擁有世界上最傑出的美貌,我從未看過這樣的美貌,超越了性別和年紀,也許還超越了人和神的分界線,他柔軟的黑髮貼在頸側,領口微微開著,鎖骨在白皙的喉頸間畫出性感而美麗的線條,他的嘴唇輕輕勾著,柔軟得就像剛開的玫瑰花,他的眼睛像是直接從夜空剪下,幾乎有星光閃爍。

我在那一刻怔愣了、震撼了,我腦袋裡浮現為數眾多形容美人的詩詞歌曲,但沒有一首配得上眼前的少年。

少年慢慢對我伸手,他伸手的動作緩慢而優雅,我聽到歌劇在我腦海中響起,磅礡而憂傷,我不能自已地跪下來,接住他交來的手,那指尖那麼纖細,皮膚光滑細緻又柔軟,淺淺的掌紋像一朵薔薇開在他掌心,指甲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。

少年對我微笑了,他問我:「你需要我嗎?」他的聲音悅耳得像在唱歌,那麼輕淺可是又不會讓人漏聽任何一個字,我發誓,我聽到天使在唱歌。

少年對我笑了,於是我的世界整個發出光芒,我喃喃道:「我需要你,我比誰都需要你,請你留在我身邊,永遠不要離開……」我曾經認為自己不是同性戀,但現在那一切都不再重要,這個少年超越性別,甚至一切道德倫理規範。

「我很任性,比你想得更任性。」他慢慢揚首,像一隻驕傲的貓那樣笑著,「我現在要你,你必須愛我,但我隨時都會離開,當我覺得倦了,當我覺得你很煩,或者沒有任何理由,不過,你現在必須要包容我的任性,必須要寵我、忍讓我,必須要用你所有的靈魂愛我,你懂嗎?」

「我懂。」我夢囈一般地回答,低頭親吻他的手背、他的掌心、他的指尖。

少年低低笑了起來,用施恩的姿態說:「現在,你可以抱我。」

這一刻,我終於懂了,就像他們說的一樣,某件我無法形容的事情發生了,一束陽光帶來了破曉,原來我過去的人生都只是渾渾噩噩的黑夜。

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少年的腰,他笑著看我將手掌覆上,輕輕磨搓著那穠纖合度、完美得無法訴諸言語的線條,他任我將他攬入懷中,他把臉枕在我胸口,慢慢斂起眼,黑色的羽睫輕輕地顫抖,我幾乎都感覺得到像蝴蝶飛過時帶起的薰風。

他用手攬住我的頸子,任我把他打橫抱起,他輕得像一束早晨摘剪下的薔薇花,薔薇花卻沒有他身上那似有若無的香氣,很淡很淡,可彷彿能夠滲到靈魂深處,在血液裡流淌。

我抱著他走進房裡,把他放在床的正中央,床單也是白色,卻沒有他的肌膚那麼晶瑩剔透,好像會透光。

我輕輕捧著他的臉頰,他微笑著看我,半晌側過臉,輕吻了下我的掌心。

我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渴望,傾前吻住了那淡粉色的唇瓣,用舌尖描繪唇上的紋路,再往裡探,捲住了小小的舌頭,他的唇舌有一種甜美的味道,不是甜,而是一種很幸福的味道,像在早晨吻著還帶露珠的花瓣。

我的手掌沿著他的臉頰輕輕往下滑,一直滑到臀部──沒有穿!襯衫裡面竟然什麼也沒有穿!

我忍不住輕咬了下他的唇瓣,聽到他發出低低的喉音,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,把他按倒在床上,一邊舔舐、糾纏他的唇舌,一邊把手探進他腿間,著迷地撫摸著細緻的大腿內側。

他乖巧地張開腿,勾上我的腰,雙手也攀上我的肩膀,柔軟的身體輕輕蹭著我。

我順著他小巧的下頷和優美的喉嚨往下咬著,沒有人告訴過我怎麼和男人做愛,和他做愛卻可以完全出自本能,我的手指往後方探,慢慢分開臀瓣,指尖輕觸著閉合的入口。

他輕吟了聲,仰起的頸子拉成漂亮的線條,背微微弓起,身軀輕輕顫抖。

我知道自己應該要溫柔、應該要小心,可是我無法壓抑翻騰的慾望,只能把指尖往內壓,刺入他的身體。

他小小聲地驚呼,隨即低低笑了起來,「你很想要我嗎?你可以直接進來沒關係。」說著輕輕擺動了下腰,讓我的手指進入更深的地方。

「不,至、至少……」我無法否認我渴望到幾乎疼痛,但這麼美麗的少年不應該被粗暴對待……「你到底是誰……」我聽到自己的嗓音因為慾望而沙啞,我微微屈起指節,又探入第二根手指,努力讓那個緊窒的地方綻放開來。

少年攀著我的肩膀起身,跨坐在我膝上,嘻笑著拉開我的褲子拉鍊,「我?我是你的神。」因為這個動作,我的手指刺得更深,他低喘著氣,主動吻我的唇,「膜拜我、親吻我、擁抱我,用你的靈魂愛我,我就讓你看到天堂。」

「我已經看到了。」我把手指抽出來,吻住他喘息的唇,他配合地微抬起腰,我慢慢進入他的身體,快感像潮水一樣拍打著大腦,我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矛盾,我想要掠奪,想要支配他的一切,也想要奉獻,把所有溫柔都捧入他懷中,我按著他的髖骨,把他往下壓,完全進入他體內。

「好熱……」他輕咬著我的肩膀,像在催促著些什麼。

他體內緊窒而且灼熱,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,感覺好像會溶化掉,我輕吻著他的唇和泛紅的臉頰,開始不斷向內討索,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,也許是他嬌喘的氣息或呻吟的聲音,也許是他淡淡的笑容或泛淚的眼神,我不確切知道自己要什麼,只知道如果我得不到,我馬上就會崩潰。

「好棒……嗯……」晶瑩的淚水劃過他雪白的臉頰,他啟唇,淺淺吐著氣,「呵嗯……太大力了……會壞掉……」

「不會……」我不斷啄吻著他的唇,進出的舉動已經超過我自己的控制,狂暴放肆到不擇手段侵略的地步,他的身體讓我有一種契合感,好像我是為了他而生的,他的內部會挽留我,緊窒地包覆、吸吮,他的身體會讓人根本不想離開。

「沒關係……」他回吻我,他的淚水沾濕我的臉頰,「你可以把我弄壞,我允許你……」

我最後的一點理智,被他的話語狠狠打碎,我再也抑制不了衝動,只想不停地侵犯他,直到他閉上那雙閃爍星光的黑眸。

於是,後來我真的把他做到暈倒。

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失控成這樣,我很自責,抱著他去洗澡,他在我幫他清理內部時醒過來,順著我手指的動作發出了美妙的呻吟,於是我犯了就算不是同性戀男人也會犯的錯,在浴室裡又跟他做了一次。

幫他擦乾身體後,他套著我的襯衫,窩在我床上沉沉睡去。

我站在那裡,看著他,覺得腦子裡好像忽然被塞下整個宇宙,所有枯竭的思想都開始奔流成豐沛的河流,我甚至不知道要怎麼整理過多的思緒,將之化為文字,書寫出來。

等我回過神的時候,我已經寫了整整三章的故事,陽光從窗外透進來,我回過頭,床上什麼也沒有,本來在沉睡的少年,不見了。

可是房間裡還瀰漫著情慾過後的味道。

我緩緩起身,一陣暈眩,我倒上床,聞到他身上的幽香。

我的神,昨晚睡在這張床上。

昨晚我看到了天堂,神說,我給你光,於是我得到了光。

我坐起身,怔愣地看著閃著螢光的電腦螢幕。

我的神,回到我身邊吧,給我天堂般的光明……我願意用靈魂愛祢,只要祢留在我身邊,永遠不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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