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西魔界之王紫丞歸來以後,魔界的每一天都是安寧而祥和的……除了偶爾惹禍仙人樓澈會鬧出一點亂子,千年以來仙魔期望的和平終於到來。

 

聽著窗外早起的鳥兒吱吱喳喳地叫喚著,還躺在床上的樓澈閉著眼睛皺著眉,一副不勝其擾的模樣。赤裸的胸膛上蓋著一層薄被,右手朝著床裡摸索著,卻只摸到床榻裡側一片冷涼。

 

樓澈腦子一醒,詫異地撐開眼皮。誒,彈琴的哪裡去了?

 

原本還打算摟著紫丞繼續好眠的樓澈猛地撐起上身,掀了被子左看右看。

 

彈琴的已經起來了?怎麼也沒叫醒本仙人?樓澈略感不滿地蹦下床著衣,然後伸了伸懶腰舒展筋骨,大步推門出屋。

 

「怪仙人你起來了啊~」路過的琴瑚笑嘻嘻地招呼了一聲。

 

「小姑娘妳來得正好,彈琴的大清早就不見人影,妳看見他人沒有?」

 

「嘻嘻,笨仙人居然連自己枕邊人的行蹤不知道,該不會每晚都睡得打鼾吧?少主好可憐喔~」琴瑚故意取笑道。哼,誰讓他居然搶走了少主~唉,琴瑚也很想跟少主一起睡啊。

 

「小姑娘,本仙人知道妳很喜歡彈琴的,不過現在彈琴的已經是本大爺的人了,妳能不能別老想著挑撥本仙人跟彈琴的之間的感情?」樓澈沒好氣地回道。雖然知道小姑娘對彈琴的忠心耿耿,可老是拿癡迷的眼神看著彈琴的,也太不把本仙人看在眼裡了吧?本仙人好歹也是彈琴的明媒正娶的另一伴誒!

 

「怪仙人才管不著~」琴瑚扮了個鬼臉。「你不是要找少主嗎?少主正在給小豬餵食,看少主一臉溫柔的樣子,似乎是很喜歡那小山豬呢~」

 

樓澈擺了擺手,「彈琴的哪是喜歡那小豬,他分明是──」

 

「分明是?」琴瑚睜大眼好奇地看著樓澈。

 

樓澈一時語塞。若讓人知道彈琴的心裡還掛念著別的人,未免有失本仙人的面子,雖說劉緒那小子是彈琴的的兄弟……哎,反正本仙人就是不想說!

 

渾然不覺自己在大吃飛醋的樓澈撇了撇嘴,揮手趕琴瑚離開。「哎,反正小姑娘妳別管那麼多,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,本大爺要來去找彈琴的了!」

 

琴瑚若有所思地目送著樓澈離開,露出曖昧的笑容。嘻嘻,怪仙人一定是隱瞞了什麼有趣的事情,看來是跟那小豬有關~來去問問鷹涯知不知道那小豬有什麼古怪。

 

 

 

樓澈來到圈養小山豬的地方,果然看見紫丞正提著木桶給小豬餵食。

 

「彈琴的~誒?這小豬怎麼從一隻變成了一雙?」樓澈靠在籬笆邊,看著一雙養得渾圓毛色發亮精神十足的小豬互相拱著對方的身體,先是吃了一驚,接著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。只是看紫丞目光溫柔地看著小山豬,樓澈心裡又莫名有些不快,語氣也變得有些古怪:「彈琴的,不會是你又抓了一隻小山豬來跟原來的做伴吧?」

 

「樓兄今日起早了。」紫丞笑笑看了樓澈一眼,才神色微赧地解釋道:「大婚……那日豬圈裡就又多了一隻,應該是緒又來過了吧。」

 

看紫丞笑得一臉溫柔,樓澈突然感覺心裡酸溜溜的。嘖,又是那個陰沉臉的小子……可樓澈想起往事,若不是劉緒的犧牲,恐怕彈琴的現在也不會好好的待在他身邊……罷了罷了,本仙人就寬宏大量不跟他計較這麼多。

 

轉眼望著剛吃飽在地上打滾的其中一隻小山豬,樓澈一陣手癢,伸長手越過籬笆想摸摸小山豬,結果被小山豬亮出獠牙要咬人的姿態嚇得縮回手。

 

「真是什麼人養什麼豬……」樓澈小聲嘀咕,又飛快伸指彈了下小山豬的頭,惹來小山豬不滿地哼哼聲,孩子氣的舉動看得紫丞一陣好笑。

 

「不過劉緒那小子也真是奇怪,送什麼不好,偏偏要送這小山豬,難道送豬顯得比較喜氣?」樓澈摸著下巴一陣納悶。

 

紫丞撫摸著氣哼哼瞪著樓澈的小山豬,露出懷念的神情,輕聲道:「那是童年時緒與我的約定。那時候我還在皇宮裡,緒曾經送我一隻小山豬,我們約好了要一起給小山豬取名……」

 

彈琴的小時候?樓澈盯著紫丞的臉龐想像著他小時候的模樣。嗯~看彈琴的現在斯文白淨的樣子,小時候一定也是粉嫩嫩的~

 

……等等,陰沉臉的跟彈琴的從小在一起,那也就是說那小子看過彈琴的小時候粉嫩可愛的小娃娃模樣,本仙人卻沒看過?!

 

樓澈瞪住那小山豬,越看越覺得那小山豬的陰沉的眼神跟劉緒相像,忍不住隔空彈指打得小山豬後退了幾步,宣洩自己心中沒來由的鬱悶。

 

被打得頭昏的小山豬晃了晃腦袋,接著怒氣洶洶地撒開四蹄要衝撞向樓澈,卻被紫丞一把按住。

 

紫丞哭笑不得地道:「樓兄,紫某知道你與緒素來不對盤,不過欺負小山豬可不是大丈夫所為。」

 

樓澈也知道欺負小動物不對,可看紫丞對小山豬的態度越是溫柔,樓澈心裡越不是滋味。偷偷瞪了小山豬一眼,樓澈悻悻然地收回了還想欺負小山豬的手。

 

餵完小山豬,紫丞又細心地往小山豬喝水的槽添了些水。不管經過多久,當初的約定,紫丞不曾或忘。雖然不知道緒為何不出來與他相見,可只要知道他還活得好好的,自己也就能夠放心了。

 

樓澈看著紫丞忙了半天,明明是高貴的魔族之王,卻一點也不嫌小山豬滿身泥濘骯髒,反而眼神透露出明顯的愉悅滿足……想起琴瑚的話,樓澈不由問道:「那彈琴的你也喜歡這小山豬?」

 

紫丞含笑道:「只要是皇弟所送,紫某自然都喜歡。」

 

陰沉臉送的都喜歡?「那本仙人送的呢?」樓澈不知怎地跟劉緒較勁起來,明明早前還想著不要計較。

 

紫丞轉過頭,一臉玩味地望著樓澈,嘴角微微揚起。「……樓兄想說什麼?」

 

樓澈乾咳一聲,佯作理直氣壯地道:「總之,彈琴的你快說,只要是樓澈大爺我送的,你什麼都喜歡!」臉皮卻微妙地浮起薄紅。

 

紫丞忍笑。「……那不是理所當然嗎?送禮貴在心意,樓兄大可不必與緒較勁。」

 

被識破自己心中所想,樓澈尷尬地滿臉通紅,卻仍是嘴硬:「誰跟那死人臉較勁,本仙人送的東西本來就比他好。」

 

紫丞附和道:「樓兄說得是。」看似一本正經,下一刻卻繃不住表情,哈一聲笑了出來。

 

不若平常禮貌性地微笑,紫丞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他俊俏的臉龐煥發著奪目的光彩,樓澈看得愣了愣,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紫丞在取笑自己,頓時惱羞成怒。「彈琴的,你笑什麼?」

 

「沒什麼。」

 

「你的表情可一點也不像沒什麼──彈琴的你說,你是不是偷偷在心裡笑本仙人?」

 

「樓兄多慮了,」紫丞拍了拍衣上沾的塵土,站了起來,隨意一個舉動都流露著王族的優雅氣度。「所以樓兄問了那麼多,究竟是想送紫某什麼?」

 

「這……」根本沒想這麼多的樓澈呆了一呆。原本只是忍不住跟劉緒較起勁來,紫丞這麼一問,樓澈倒也動了心思。

 

「這個~總之本仙人會給你一個驚喜,彈琴的你先別問這麼多,就等著收禮就是了。」

 

 

 

誇下海口的樓澈回頭卻煩惱起來了。午飯後側臥在屋頂上,琢磨著到底送什麼能讓紫丞感到驚喜。

 

怎麼說彈琴的也是魔族之王,見識過的好東西一定不少,雖然彈琴的說送禮貴在心意,可隨便一樣東西哪能讓本仙人送出手?

 

要讓天塌下來都無動於衷的彈琴的驚,至少也要是什麼稀罕的特別的東西,這個雖然不容易取得,但對本仙人也不過小事一樁;但要讓彈琴的喜歡……他好像也挺喜歡本仙人特製的薰風,不過這酒天天喝,也就不希罕了──彈琴的好像也喜愛撫琴,不過似乎還沒什麼曲子是他彈奏不出的……

 

樓澈在屋頂上翻來覆去,苦苦思索,猛地翻坐起身,摸起腰上繫的酒葫蘆灌了一口。

 

除了酒與琴,紫丞對任何事物都採取一種包容平等的態度,讓人無從揣測他的喜好,這點自然也讓樓澈大傷腦筋。

 

樓澈煩躁地在屋脊上來回踱步,抱臂苦想,忽地神色一鬆、眼睛一亮。

 

有了!彈琴的上回不是才說什麼……女子心細,要找人商量,找小姑娘不正合適?而且小姑娘又跟了彈琴的這麼久,一定也對彈琴的喜好比較有了解。

 

一想定,樓澈一個翻身從屋頂上下來,興沖沖去找琴瑚。

 

 

 

「唉~鷹涯,明天少主就要跟怪仙人啟程去南魔國了,琴瑚也好想跟少主一起去~你說如果琴瑚再去求少主少主會答應嗎?」

 

遠遠地,樓澈就看見琴瑚坐在長廊邊的欄杆上,雙手托著小臉,小嘴嘟著似乎不怎麼高興。

 

「你也知道,王決定的事情……」鷹涯搖了搖頭,也是一臉無奈。他雖然也想跟隨在王身邊,可是王的命令卻也只能遵從。

 

「哼,想到只有怪仙人跟在少主身邊,琴瑚就好擔心少主冷了渴了餓了睏了沒有琴瑚照料~」琴瑚小嘴嘟得更高。怪仙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可靠,做事馬馬虎虎的人能把少主照顧好嗎?唉~別反過來讓少主照看他就很好了。

 

「這小姑娘妳就不用擔心了,彈琴的要是渴了餓了睏了自然有本仙人看著,妳跟獨眼鷹就乖乖等著我們回來吧~」

 

自信十足的聲音一如主人的飛揚跳脫,琴瑚與鷹涯愣了愣,同時轉頭。

 

「怪仙人?你什麼時候來的?」

 

「哼,就怕你也只能看著。」

 

被鷹涯嘲諷了句,樓澈頓時忘了自己來時的目的,大力反駁:「什麼本仙人只能看著?有本仙人在彈琴的身邊,彈琴的怎麼可能被餓著渴著?」

 

鷹涯板著臉道:「最好是如你所說。」

 

琴瑚搖了搖頭,故意刺激樓澈一般重重嘆了口氣。「算了啦鷹涯,我們還是去幫少主整理行裝吧,與其指望笨仙人,我們還不如把能帶的東西都給少主帶上呢~」

 

「說得也是。」

 

兩人一搭一唱,刺激得樓澈臉紅脖子粗。

 

「哎哎,獨眼鷹小姑娘你們別太過分了!什麼叫指望本仙人不如給彈琴的整理行李?本仙人的乾坤袋可也是應有盡有,用不著你們多此一舉!」

 

琴瑚翻了翻白眼。「怪仙人,你特地過來找我跟鷹涯,不會就只是來鬥嘴的吧?」

 

樓澈一拍後腦,恍然想起正事。「都怪小姑娘和獨眼鷹一直囉囉嗦嗦的,本仙人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。」

 

雖然還有鷹涯在場,不過樓澈想想鷹涯也是跟了紫丞許久,多少也能出點主意給點意見,也就當著兩人的面把送禮的事交代了遍。

 

「喔~怪仙人總算想到要送點東西給少主了~」琴瑚笑得一臉曖昧。

 

「哼,難得你有這個心。」鷹涯也跟著道。

 

樓澈差點又忍不住反駁回去,可一鬥起嘴來話題就越扯越遠,只能勉強按捺下。「總之,除了酒跟琴,你們還聽彈琴的說過喜歡什麼沒有?」

 

鷹涯認真地思索起來,琴瑚也皺眉想著,兩人苦思許久最後都是震驚:除了酒與琴,他們居然也沒什麼印象少主(王)還喜歡什麼!

 

鷹涯面露難色,正欲開口,卻被琴瑚使了個眼色,於是又閉上嘴。

 

琴瑚故作神秘道:「想知道嗎?那怪仙人你附耳過來~少主的喜好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聽喔,要不是看在你想送禮物給少主的份上,琴瑚才不會說~」

 

樓澈附耳過去,認真地聽著琴瑚的話,時不時點了點頭,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,完全沒看見琴瑚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而過的狡詐。

 

 

 

看著樓澈離去的背影,鷹涯遲疑道:「琴瑚,你這樣騙他好嗎?怎麼說他也是為了王。」

 

琴瑚嘻嘻壞笑。「也不算騙嘛,反正只要是真心想送,少主收到什麼都會很高興的。」而且要不是怪仙人死纏著少主要跟去,少主怎麼會不帶琴瑚去~

 

琴瑚癟癟嘴。總之都是笨仙人的錯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翌日,樓澈與紫丞輕裝上路,共乘凶獸窮奇代步前往西南兩國交界──原來應該是混沌搭載,然而日前騰蛇、勾陳大鬧天界,為了暫時封印騰蛇,混沌耗盡力量後又沉睡了。

 

臨走之前,樓澈對著琴瑚嘿嘿一笑。「小姑娘,妳站著別動啊,看在妳幫了本大爺的份上,本仙人就給妳施展一個小小的法術,這個法術呢~對小姑娘妳絕對是好處多多~」

 

琴瑚斜睨著樓澈道:「怪仙人又在打歪主意了~」說是這麼說的,琴瑚卻也好奇樓澈想施給她什麼好處,於是依言站在原地不動。

 

樓澈跨開步伐,口中喃念,咒法的痕跡出現在琴瑚與樓澈腳下,構築成一個圓陣散發著幽幽藍光。

 

琴瑚看著自己腳下的圓陣,總覺得透露著幾分古怪,可怪仙人總不至於害她,因此琴瑚也並未多想。

 

反倒是旁觀的紫丞一見即知,忍不住好笑地搖搖頭,他原以為樓澈說要施此法只是玩笑,沒想到竟是用在琴瑚身上。

 

樓澈大筆一揮,術法方成,琴瑚便覺不對,自己的魔氣竟在流失,大驚之下不由氣急敗壞。「怪仙人你施得是什麼法術?為什麼琴瑚的魔氣一直在流失,快點把琴瑚的魔氣還回來!」

 

因為紫丞曾經改變過歷史,清濁之氣互換之法除了樓澈也就只有紫丞知悉,否則以琴瑚的機靈聰慧,焉能不知樓澈此法為何?

 

「小姑娘妳別擔心~難道妳沒感覺渾身舒爽,飄飄欲仙?」第一次施展禁術就成功,樓澈一臉沾沾自喜。雖然過去被改變之前他也曾使過這法術,可對於沒有記憶的自己而言,這才是真正意義的第一次。「雖說這清濁之氣互換大法只能維持一時,不過還是能讓小姑娘妳嘗嘗成仙的滋味~怎麼樣?當仙人的感覺還不錯吧~」

 

雖說仙魔已經和解了,可琴瑚對仙家仍是沒有好感,自然是氣得連連跺腳。「笨仙人!琴瑚才不想當仙呢,快點把琴瑚的魔氣變回來!」

 

樓澈挑了挑眉,見琴瑚不若預期的高興,有些納悶。「小姑娘,當仙人有什麼不好的?反正這仙魔之別不過就是這氣有那麼一點不同,再說,彈琴的可也是同意本仙人這麼做的~」

 

琴瑚瞠圓了眼,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家少主。「少主……」

 

騎在窮奇背上的紫丞朝著琴瑚歉然一笑。「南魔國百姓對仙家仍是存在一些歧見,樓兄若是一身清氣在南魔國未免過於招搖……琴瑚,委屈妳了。」

 

雖是對樓澈不滿,可少主有令,琴瑚自然是乖乖聽話。小姑娘連連表明心跡,小臉紅紅笑得合不攏嘴。「不委屈不委屈,如果是為了少主,琴瑚開心都來不及呢~」

 

看琴瑚對著紫丞滿含傾慕的目光,樓澈感覺又是一陣不是滋味。哎哎,小姑娘妳雲英未嫁、彈琴的已為人夫,別老是跟本大爺的人眉來眼去的,看了就讓人生氣!

 

心裡發悶的樓澈忽地翻身一躍,穩穩跨坐到窮奇背上,把身前的魔族之王摟進自己懷裡,連聲催促:「走了走了~再這麼說下去天都要黑了,彈琴的你也不想耽擱了行程吧?」

 

紫丞淡淡一笑。「琴瑚,鷹涯,首輔,我不在的時候要麻煩你們看守族裡了。」他拍了拍窮奇的鬃毛,低聲道:「窮奇,這一路要辛苦你了。」

 

素來寡言的窮奇低吼一聲,發力狂奔疾馳,駝著兩人往南方國境而行。

 

樓澈把腦袋擱在紫丞肩上,雙臂牢牢環著紫丞的腰,看著兩旁景物快速後退,聽著耳邊風聲烈烈,風勢分明刮得人臉生疼,樓大仙人卻覺如身在溫柔鄉,心裡說不出得快活。

 

「樓兄似乎心情很好。」雖不見樓澈的表情,紫丞卻敏銳地察覺身後之人情緒的變化。「紫某本以為,樓兄一坐上窮奇,會跟以前一樣像紫某討取這座下凶獸,沒想到竟是久不聞樓兄開口……看來,樓兄比以前更沉得住氣了。」

 

暗含取笑地說著從前,衣帶當風、髮絲輕揚的魔族之主笑意宛然,俊雅的眉目,過人的丰姿,讓樓澈幾乎移不開眼,好半晌才回神吶吶道:「怎麼說彈琴的你都是本大爺的人了,彈琴的你的族民也就是本仙人的族民,這些可愛的魔物嘛~自然也有本仙人一份,哪裡還需要分什麼你啊我的?樓澈大爺我可還記得,彈琴的你可是曾經親口承諾把一切都託付給本仙人了呢~」

 

紫丞聞言一愣,思量片刻,竟是想不起自己說過這樣的話。「紫某實在不記得何時說過這樣的話,樓兄可否指點一二?」

 

樓澈摟緊紫丞,一向爽朗的聲音竟帶上幾分嘆息之意。「彈琴的,盤古之源的時候……你忘了嗎?」

 

千年以前遙遠的記憶,是深埋在樓澈心底的痛,也是紫丞心中所憾。

 

記住,不要忘記你對我的承諾。為我族、為魔族爭取權益,帶琴瑚與鷹涯他們回魔界……

 

恍然想起過往的隻字片語,紫丞一陣愕然。當時的託付只因自己回歸盤古之源之後種種難測,沒想到卻被樓澈如此曲解。

 

但一向把族民看得比自身更重的紫丞,恐怕亦只有樓澈能讓他安心託付……曾經對紫丞而言魔族便是一切,這麼說來,樓澈說的也並未有錯。

 

確實,在那一刻起,他便已經是全心全意將自己的一切託付出去了吧。

 

紫丞閉了閉眼,放鬆了總是挺得筆直的背脊,安心地靠在樓澈懷裡。

 

「紫某記得。那麼以後仍要麻煩樓兄了,對於魔族……與紫某,樓兄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。」這千年,樓澈一直為著魔族奔走,一定是很辛苦的吧?

 

側了側身軀,一手攬過樓澈的頸項,紫丞轉過頭落下一吻,不含情欲,只是淡淡的溫情,彷彿在訴說著心語。

 

樓澈,謝謝你一直以來對紫某的付出。

 

對於樓澈的深情,紫丞也只能將心交付。就像大婚那天,他們對彼此許下的誓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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